作者:玛卡巴卡
简介:时莺当了沉越霖18年的女儿,一次偶然得知自己与他并无血缘关系。本想着早早出国不做拖油瓶耽误他结婚,没想到一次醉酒,沉越霖将她压在身下:“莺莺,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做我的女人比我做的女儿更划算。”
一夜荒唐,浴室内,时莺哭着抗拒他的靠近:“昨晚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你别再这样了。”
“别再哪样?”沉越霖朝她更近一步,他大手环住女孩,将她往自己身上按,声音低哑:“我的好女儿,它都开过荤了,你现在想让它吃素么?”?
(一个掌控欲超强的老男人,在发现自己娇养的玫瑰差点被拐跑,彻底不装了的故事)?
————1v1 伪父女前面走剧情,后面会有强制爱,以及她逃他追情节,不喜误入
字数:35,495 字
第一章:夜不归宿被抓
D市最大的夜总会所,不同于一楼舞池的醉生梦死灯光闪耀,3楼最里的VIP
包厢此时却是另一番风景。
欧式装修富丽堂皇,几个身着暴露女仆装的公主半蹲在各自的顾客面前倒酒
侍候,她们知道,能出入这个包厢的老板们皆是非富即贵之辈,光是打赏的小费
就抵得上平常包间好几个月的工资,要是有幸能被哪个富豪老板看上,这辈子也
算衣食无忧了。
不过高收益必然伴随着高风险,飞上枝头的机会固然难得,包厢内的气氛却
算不得轻松。
茶几的正前方,跪着一个满身伤痕,胡子拉碴的男人,脸上挂着几道彩,看
样子是犯了什么事儿,身子颤抖着,表情极度恐惧,他的身后,是两个极其孔武
有力的打手,满是肌肉的粗壮臂膀上全是纹身,一看就是练家子。
外面的音乐震天响,包厢内鸦雀无声。
没一会包厢不相关的人被清了出去,公主们还没走远,便听到包厢里闷闷的
传来数声惨叫,怪是渗人,不知道里面的人到底犯了什么错,惹了这群道貌岸然
的豺狼虎豹。
等包厢的门再次打开,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从里面出来,卫波将手帕递给沉
越霖,跟随他多年,这种事早已见怪不怪。盛恒这几年发展势头强劲,树敌不少,
时间久了,内部难免出现几个经不住诱惑的蛀虫,做些吃里扒外的事。
以往这种小事是不肖沉越霖亲自动手的,只怪这次这个祁远动歪脑筋动到不
该动的人头上,竟暗中派人打沉越霖女儿的主意,这无疑是触了沉越霖最大的逆
鳞……
没走几步,前面的沉越霖突然停下了脚步,卫波正疑惑,顺着沉越霖的目光
看向前方,差点没把下巴惊掉,再看沉越霖那张骤然冷下去的脸,卫波不由自主
替前面那人咽了下口水。
时莺此时还不知道暴风雨就在身后,刚从包厢出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吵得她
脑瓜子疼,因着喝了点酒,脸上发热,脑子也有些晕乎。
平时不施粉黛的小脸此时浓妆艳抹,一身抹胸包臀小黑裙,堪堪遮住臀部,
身段窈窕,比例匀称,一双细直的腿白得直晃人眼球。
实在是酒量不济,不过是几杯果酒,她走了几步,便觉得头重脚轻,摇了摇
头,扶着墙准备缓一会,和她一起来的裴央央此时不知跑去哪了,说是去上厕所,
都快半个小时过去,也没见人影。
时莺活了十几年,就没做过这么出格的事儿,逛酒吧、喝酒、夜不归宿,哪
一个像是淑女该做的事?心里面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要是被家里发现了,不死
也得脱层皮。
可没办法,谁叫裴央央是她最好的朋友呢,裴央央这段时间也是水逆,情场
考场一起失意,情绪崩溃哭着喊着要来这「天上人间」的好地方发泄一番,时莺
被她一顿撺掇,只好陪她一起,得亏沉越霖这几天出差了,否则借她十个胆也不
敢来这种地方。
她歇得差不多了才抬脚接着准备往前走,却被拦住了去路。
抬头,是刚刚包厢的人,应该是裴央央叫来的朋友,一整晚都坐在角落里,
也没怎么说过话,长得倒是白白净净,挺俊秀的一个男生,不过既然能来这种地
方的男人,想必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我看你有点醉了,还是别乱跑了。我打电话叫央央,一会送你们回去。」
也不知是真好心还是假好心,男生说着真的掏出电话,准备拨号码。
时莺酒意作祟,心里暗嘲这人真好笑,自作主张,多管闲事,以为是她的谁
呢。
想到刚才裴央央喝多了义愤填膺,把全天下的男人贬得一文不值,时莺听多
了也深受洗脑,对这种主动搭讪的陌生男人心存厌恶,青春期的那股子叛逆劲一
下子上来了,美目白了他一眼,连嘲讽的话都懒得同他说,提步准备绕开他。
男生伸手想拉住她,却被一只手横空拦住。
「小子,我们小姐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卫波的声音并不友善,却犹如一道惊雷落入时莺的耳中,她回过头来,惊慌
地看向他身后的人。
果然,那人薄唇紧抿,一双剑目冷冰冰地盯着她,周身散发的怒气实在让人
无法忽视。
「爸……爸爸」时莺眼皮跳动,顿时酒劲醒了大半,犹如老鼠见了猫,慌得
手脚都无处安放,刚才的傲气尽数消灭。
「还不滚过来!」
男人的声音看似没有起伏,实则已经在怒气的边缘,时莺顿时七魂被吓去了
六魄,连忙小跑到他跟前。
这一番情形弄得男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等回过神来,三人已经走远。
第二章:训斥
时莺心里七上八下,灰溜溜地跟着沉越霖往地下车库走,酒算是全然醒了,
然而身体还是有些不受控制,踩着恨天高的小细跟,实在不稳当,也不知是不是
腿软,时不时小崴一下,不成样子。
正低头寻思一会编什么瞎话解释这次的出格行为时,突然感到身体腾空,被
人拦腰横空抱起。
时莺啊了一声,瓷白的手臂下意识搂住男人的脖子,抬头看到绷着脸的沉越
霖,立马识相地噤了声。
这种过于亲密的姿势多少令她有些局促,自打她成年以后,沉越霖便再也没
抱过她,顶多只是摸摸她的头。
她还记得小时候,每次若是考试得了满分或是某项比赛得了第一名,沉越霖
就会将她抱起来,用鼻子蹭她柔软的脸蛋,声线温柔:「莺莺想要什么奖励……」
往往这个时候,她的任何要求都会被满足,哪怕是要天上的星星,沉越霖都会亲
自为她摘下来。
过于娇惯的后果则导致了她越来越顽劣,上幼儿园那会儿隔三差五被叫家长,
今天是抢别的小朋友玩具,明天又是捣蛋用画笔将班里男生涂成了大花脸,惹得
人家长找上门来质问沉越霖怎么教的女儿。
这种情况下时莺通常会被沉越霖罚站一整天,零食玩具一律没收,那是哭得
越凶罚得越重。
后来她的性子才逐渐被沉越霖整改过来,懂事后便收敛不少,沉越霖又专门
找来礼仪老师,旨在将她培养成教养良好,举止得宜的淑女,这些年成效显着,
看着倒是有几分恬静乖巧的模样。
沉越霖虽然严厉,不过时莺也只有在闯祸的时候才会怕他,大多时候,沉越
霖还是像一个普通的父亲一样,对女儿永远是珍之重之,时莺还没上学那会儿总
爱缠着他,小奶音叫着爸爸爸爸,软软的小手抓住他的裤脚一分钟都离不了他,
哭得那叫一个眼泪汪汪,沉越霖没办法,上班都把她带在身边。他的办公室,很
长一段时间,一半是她的玩具区,一半是他的办公区。
她的每一个生日,沉越霖哪怕是出国办公也会准时赶回来陪她一起过,她喜
欢花花草草,沉越霖专门给她打造了一个空中花园,闲时陪着她一起种花浇水。
她喜欢大海,沉越霖在尼斯海边给她买了套海景房,到了假期便带着她一起在蔚
蓝海岸晒太阳游泳散步……
只是后来,他的生意越做越大,工作越来越忙,经常好几个星期甚至几个月
都不回家,人也愈发沉郁。时莺也渐渐长大了,懂了男女间的分寸与距离,很少
再缠着他陪着自己。
到了如今,两人反倒有些怪异的生疏。
就如同现在,她只觉得穿过她手臂和腿弯的两只手格外地烫。
她穿的是抹胸紧身裙,胸前那两坨发育算不上丰满却也足够有料,胸前大片
白花花的露在外面,一条乳沟若隐若现。沉越霖只需一低头,就能看见这令人血
脉偾张的风景。
虽然抱她的是自家老爸,却也足够尴尬。
被放进了汽车后座,时莺红着脸不安地调整坐姿,往下拽了拽已经滑到腿根
的裙边。汽车发动,幽闭的空间里若有若无的檀香萦绕鼻尖,是他一惯喜欢的味
道。
「沉时莺。」他叫她的名字。
时莺抿住嘴,知道他这是发火的前兆。天下父母皆是如此。一般小孩被念及
全名时,便是被教训的时候到了。
女孩低着头,扣着新做的指甲大气都不敢出。
「说说看,今晚来这里做什么妖?」
「同学……过生日。」时莺的语气有些虚。
沉越霖冷哼一声,似是被这蹩脚的理由气笑,「过生日来这种地方?你结交
的都是些什么同学?」
沉越霖当然知道她身边都是些什么人,从小到大她所有的同学、朋友的家庭
背景,性格品行他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那些不良习性的人根本不会她有同班的机会,当然,这些时莺都不会知道。
这次估计是因为高考完放了暑假,这丫头以为自己不在家胆子才大起来。
「……为什么不能来这里,你不是也在这吗?」时莺小声嘟囔道,倒不是真
的无知,不知夜总会是什么地方,只是她觉得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有时候她
会觉得沉越霖管得她喘不过气来,事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从小到大关于她所有的一切都得按照他安排好的来。小到一日三餐穿衣打扮,
大到兴趣爱好,学科专业,她都按部就班。
她有时候不知道他是真的关心她,还是控制欲太强。更何况要是他严于律己
就罢了,可是他现在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想着想着不由得愤恨起来,于是胆子更大了几分,「凭什么你能来,我就不
能来。」
「……」
「长本事了,还学会顶嘴了?」沉越霖的眼神逐渐发冷。
空气凝固了几秒,副驾驶的卫波感受到了后座的火药味十足,连忙出声缓和
气氛。
「小姐,沉总来这里是谈生意,你知道的,有时候这些应酬在所难免,他也
是担心你,大晚上的,一个女孩子家,确实不应该来这种地方的。」
他的话看似在为沉越霖解释,实则向着时莺,提醒她不要再次顶嘴惹沉越霖
发怒了。
时莺心有不甘,张嘴还想再说点什么,看到沉越霖那张黑沉严厉的脸,便心
里发怵,将话吞回肚子里,没敢再造次。
她知道沉越霖的行事作风,这次是裴央央带她来的,要是真闹大了,裴央央
那边可能就不好过了。
到底还是服了软,低声喃了句:「我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
沉越霖没有说话。
车窗外路灯昏黄的光影一排一排照进车里,时莺偷偷暼了眼他晦暗不明的脸,
随之而来的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或许是第一次喝酒,加上酒力不济,尽管司机的车开得很稳,没多久时莺便
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实在没忍住,叫停了车,跑到路边吐得稀里哗啦。
这种感觉不是一般的难受,时莺的眼泪都生生被逼出来了,小脸通红。
边吐边想,觉得自己怎么就那么倒霉,好不容易放纵一回,还没怎么尽兴呢,
就撞到了沉越霖,这下好了,回去责罚肯定是免不了,她温顺乖巧的形象也毁尽
了。
想着想着,眼泪控制不住往下流,已然分不清究竟是生理泪水还是哭的泪水,
本来就浓厚的妆容,这下更狼狈吓人了。
「好受了?」头顶响起沉越霖的声音,也不知是担心还是嘲讽。
他一手插着裤兜,身形高大,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伸手给她递了纸巾,「还好意思哭,你倒委屈上了。」
「我想哭不行吗?你干嘛每次都那么凶。」时莺一边抽泣一边起身接过纸巾。
回到车上后,沉越霖盯着她那张脸,拧眉冷声道:「回去把你那张鬼脸给我
洗干净,德性。」
第三章:重要人物
时莺被扣除了三个月的零花钱,并且此后如果晚上出门,身后必定会跟着一
个人看着她。美其名曰,保护她的安全。
「不是我说,你都这么大了,你爸对你还这么严啊?」咖啡厅里,裴央央听
完时莺控诉,有些难以置信地吐槽道。
裴央央和时莺是高中同学,彼此之间也算投缘,关系很好,这么久了,时莺
没少在她面前诉苦沉越霖管她管得严,虽然已经习惯了,但不免为时莺感到同情。
沉越霖为人低调,裴央央偶尔见过他开车送时莺来学校,怎么说呢,一张脸
得天独厚能把人帅死,看着年轻有为一点也不像其他啤酒肚中年男,只是冰山一
样不苟言笑,气场强到让人望而生畏,也难怪时莺如此怕他。
时莺无奈地叹了口气:「能怎么办呢?」她捏着搅拌的勺子,翘起纤细的食
指点裴央央,「所以作为对我的补偿,今天这顿你请。」
「没问题,想吃啥随便点,吃不完打包带走。」裴央央豪气地拍了拍胸脯,
拿来菜单,点了一堆甜品。
又伸长脖子,话锋一转,问「我说,你昨天真的一点都没注意到我那帅气的
表哥吗?」
时莺一头雾水,「谁?什么表哥?」
「就那个,穿着白色T恤的,个子高高的那个……不是吧,我特意离开给你们
创造空间,你连他是谁都想不起来?」裴央央扶额。
说到这个,时莺似乎有些印象,昨晚包厢里确实像是有这么一个人,不过话
比较少,又坐在角落,便没怎么注意,后来她出门找裴央央,因为不甚酒力,一
时头晕扶着墙缓了会,才又看到了他,长得倒是挺清俊的,面露担心,说要一起
送她和裴央央回家。
不过下一秒便被一脸怒气的沉越霖拦住,差点被当成流氓混混给揍了。
时莺摆了摆手,「你以后可别给我介绍什么帅哥了,我可不想害人家。」
「我这不是想着,你们要是成了,我俩不就能亲上加亲了嘛。」
「别别别,你让我歇歇。」时莺扶额,她只想安安心心渡过这个暑假,然后
开始她自由快乐的大学生活。
「……」
本来时莺的毕业规划中是有毕业旅行的,这大好的暑假,好不容易不用像高
中那样有做不完的作业,不好好享受一下简直是浪费。
奈何因为去酒吧那事,沉越霖能放她到处乱跑就有鬼了,明明之前承诺过毕
业时要带她好好放松一下的,结果整个暑假就没见过几回他人影,天天早出晚归
的,听说是奔劳于收购一家老牌企业。
生意上的事时莺也不懂,更不感兴趣,两人虽是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却几乎
很少碰面。连大学开学都是卫波开车送她去的。
大学生活虽不比高中紧张有压力,可时莺的专业也并不清闲,每天课表几乎
都是满的,课余时间还得忙着参加社会活动和学科竞赛,日子过得是既充实又忙
碌。
这天周末,时莺起得晚了些,打着哈欠下楼,走到半处,便听到楼下有动静。
是祝从玉来了,她停下脚步,趁祝从玉还没看见她,轻手轻脚回到房间,脱
掉宽松的睡衣,换了身得体的衣服才又下了楼。
她可不想被祝从玉数落懒散,一觉睡到现在。
虽说祝从玉是她的奶奶,可沉越霖在时莺四岁便带着她搬出了老宅,独自在
D市闯荡事业了。早些年上小学时每到放寒暑假时莺还会被接到沉家老宅住上一段
时间,自她上了初中后,便逐渐少了。也就逢年过节或是亲友办事时,才会和沉
越霖一起回去。
而祝从玉看沉越霖这个儿子向来比看她这个孙女可重多了,沉越霖工作繁忙,
她每隔一段时间就过来看看他。
和时莺的祖孙情,其实并没有那么深厚。
祝从玉此时正在厨房和吴姨忙活,说是忙,其实也就是吴姨和几个厨师在忙,
她则在一旁指挥。说一会请了什么重要人物来,人是哪里人,让他们多做什么口
味的菜。
时莺过去和祝从玉问好,祝从玉点了点头道:「你今天在家呀,一早上没见
你人影。」
时莺尴尬一笑,不知该说什么。
祝从玉摆了摆手,道:「一会家里来人,你爸爸也会回来。这里油烟大,你
去客厅待着吧。」
时莺边往客厅走边疑惑,一会到底什么人要来,搞这么大阵仗,连中午从不
回家的沉越霖也要回来接待。
第四章:身世
事实证明,这个重要人物确实令时莺意想不到。
她算是明白了老太太的心思,这是着急给沉越霖介绍婚事呢。连声招呼都没
打就直接把人都给带过来了。
来人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听说和沉家是世交,以前还住在沉家隔壁,后
来去了国外,今年才回的国。
时莺反正是不认识她,以前也没见过她,偷偷打量了下这个女人,不得不说,
确实好看,身材苗条,举止得体,气质更是没得说,一看就是名门贵女。
天庭饱满,脸型圆润,时莺在短视频上刷过,这种应该叫什么,对,旺夫之
相,啧啧啧,祝从玉的眼光确实独到。
一顿饭吃得时莺一点也不是滋味,说不上哪里不舒服,就是觉得怪怪的。早
知道今天就答应裴央央一起去逛街了,或许祝从玉更想她今天不在家吧,活像个
八百瓦的电灯泡。
沉越霖显然也不知道祝从玉还带了人过来,回来见到家里多出一个人时还愣
了一下。不过也给足面子,礼数周全。
午饭结束他开车回公司,还顺路送了这位世家小姐回家。
祝从玉站在门口看着远去的汽车,甚是满意,笑得头都舍不得转,出声问一
旁面无表情的时莺。「莺莺,你觉得这位阿姨怎么样?」
「挺好,和我爸挺配。」时莺扯了扯嘴角,顺着她的话讲。
祝从玉一听更加喜不自胜,头一次觉得这孩子这么会说话。
晚上祝从玉没回S市,说是过几天再走。时莺洗完澡,睡不着躺在床上玩手机,
几局排位打下来段位不升反降,遇到的队友不是坑逼就是压力怪,一逆风局内便
吵得不可开交。
翻看着触目惊心一片红的战绩,气得她狠狠把手机摔在被面上,冷静下来后
一看时间已经是11多了,想着马上沉越霖要回来,她赶忙下床把房间的灯给关了。
果然没过一会儿,窗外便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这些天他一直都工作到这个
点才回来。时莺放下手机,躺在床上盖好被子假装睡了。
沉越霖上楼路过时莺的房间,顿了下脚步,到底还是没打开门看她睡了没有。
直到晚上12点,书房的灯还亮着,祝从玉推门进去的时候,沉越霖正在开视
频会议,眼眸低垂捏着眉间的山根,听屏幕里的下属汇报工作,面上是掩饰不掉
的疲惫。
见祝从玉端着东西进来,他眉头蹙得更深,所幸会议已到尾声,几分钟后他
关上电脑,低沉的声音透出一丝疲倦:「妈,这么晚了,你怎么不睡觉。」
祝从玉看着着实心疼,将热好的牛奶端到他跟前,「我要不来催你,你不知
要忙到什么时候才想起休息。」
「我再有几个文件批了,就去休息。」沉越霖没动那杯牛奶,知她这么晚过
来是肯定有话要说。仍低头办公,等着她开口。
「你今天中午走得急,我还没来得及问,宋妍你处着觉得怎么样?」祝从玉
心里觉得应该差不多,都主动送人回家了,想着沉越霖应该是满意的。
沉越霖抬头,面露不耐,「您这么晚不睡就为了问这个?」
「不问这个问什么?我是你母亲,总得操心你的人生大事吧。
正好,沉越霖想和她说中午的事,「以后,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不要私自把
外人带到家里来,莺莺还在家呢。」
祝从玉顿时懵了,没想到他对这件事不满。合着白高兴一下午,她还以为他
对宋妍很满意呢。
她拔高了声调:「宋妍怎么就是外人了?你小时候还和她一起玩过耍,算起
来也是青梅竹马,你也别老拿时莺来搪塞我,说到外人,她这个和沉家、和你没
有半点血缘关系的人才是真正的外人!」
话音刚落,沉越霖眸光变冷,许久他才说道:「这样的话,我不希望再听到
第二次。」
他少有这种情绪外露的时候,祝从玉知道自己话说的过重了,她也是着急了,
才口不择言。
知道沉越霖向来吃软不吃硬,祝从玉只得放软了语气,苦口婆心道:「我知
道你讲义气,把兄弟托付给你的孩子当亲女儿养,就因为怕她被别人轻看了,瞒
了所有人谎称她是亲生的,我说帮你养你都不愿,好,这么多年我也随你了,只
是你如今37岁了,也得考虑考虑自己的事了,你好不容易建立起的盛恒,难道希
望看它后继无人吗?」
沉越霖能不知道她的心思么,盛恒她根本不放在眼里,她要的不过是老爷子
那背后的亿万遗产,不想再和她在这件事上多费口舌,叹了口气,道:「我的事,
我自有主张。等我这段时间忙完了百郡的收购,会考虑的。只是关于莺莺的身世,
请你以后不要在任何人面前提起。」
祝从玉知道沉越霖的性子,从小到大只要是他不想做的事,哪怕你说破了嘴
皮子他也不会答应。
这次他既然松口了,说明还是有希望的,祝从玉这才放下心,让他早点休息
后,便满意地退出了书房。
第五章:爸爸替她按摩揉腿
漆黑的房间里,时莺捂着嘴靠在门后,浑身颤抖着。
她听到了什么?自己不是沉越霖的亲生女儿,她和沉家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怪不得,怪不得祝从玉对她一直亲厚不起来,她以前还以为祝从玉是重男轻
女,以为她是女孩祝从玉才不待见她,原来从始至终,她根本不是沉家人。
她脑子很乱,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个消息。
她想到小时候问过沉越霖,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妈妈,为什么她没有妈妈,
沉越霖摸着她的头说,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要很听话长大了才能见到她。
后来每次问他,他都是含糊其词,她还害怕自己触碰到他的伤心往事,懂事
后便再也没问过这些。
如今算是明白缘由了。
时莺瘫坐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第一次生出一种茫然无措的感觉,
从前她所仰仗的一切都变得虚无起来,好像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
她有些后悔刚才准备下楼倒水时路过书房停下脚步,听到了沉越霖和祝从玉
的全部对话。
如果可以,她宁愿自己永远不要知道这些。
时莺抱着双膝,将脸埋进膝盖中,连抽泣声都不敢发出,泪水无声地打湿她
的衣服……
这一夜注定不眠
第二天,沉越霖和往常一样早早的便出门了,时莺透过窗帘的缝隙看着他的
车走远了,才起床洗漱穿衣。
出乎意料的是,祝从玉一大早也走了。时莺大大松了口气,还好,在她不知
道该怎么面对他们时,他们都不在。
她想去找裴央央,她现在急需找一个人倾诉心事,然而裴央央今天有别的约
会,想到这种事也不便往外说,时莺便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整天除了吃饭,时莺都没怎么出过房门。
吴姨见她今天有点反常,还以为她病了,左右不放心,端了些水果敲开了她
的房门。见她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晒着太阳,神情怏怏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也没好多问,将水果送到时莺的桌上就下楼了。
吴姨本想着等沉越霖回来和他说说时莺最近的状态,然而沉越霖一连好几天
都没回家,一问,是去出差了,具体回来的时间说不准。
后来便忘了这回事,等沉越霖再回来时,已经是五天后。
百郡的收购正式落入尾声,合同也签了,晚上应酬的时候,沉越霖破天荒的
多喝了几杯酒,心情甚好。
回到家,他挽着外套从客厅走过,似乎听到外面的泳池里有动静。
他眯着眼,往窗外看,蓝色灯光将泳池照得通明,里面的少女如一尾鱼儿般
游动着。
不是时莺还是谁。
她一向对游泳无甚兴趣,今天却倒是奇了怪了,这深秋的天,跑去泳池游得
忘我。
夜色清冷,水中纤细的身影时隐时现,激起层层水花,沉越霖站在原地,好
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准备离开。
却在提步的下一秒,听到了时莺的惊呼声。
他心下一惊,扔下手中的外套便大步跨向门外,跳进泳池,没一会儿便从水
中捞起了女孩。
「爸……爸爸?」慌乱中时莺抱住拖起她的救命稻草,在看清来人面容后,
不免有些震惊。
「抽筋了?」沉越霖的声音低沉,语气不乏关切。时莺攀着他的肩膀,两人
的身体紧紧相贴,似乎能感受到他衣服下紧实有力的肌肉。
时莺呛了几口水,鼻腔酸酸的,湿着眼睛点了点头。
沉越霖将她抱上岸,找了处躺椅让她坐下,又拿来毛巾裹住她的身体,叮嘱
道:「你水性不好,下次身边没有人的时候,不要一个人过来游泳了。」
时莺看他全身湿透,西装裤脚还滴着水,鞋也丢了一只,顿时心中触动,鼻
子顿时涌上一股酸涩。
那天听到他和祝从玉的谈话后,时莺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只能装作什
么都不知道。
虽然沉越霖对她还是一如既往视如己出,但是不安与惆怅,时刻笼罩着她。
这些她所拥有的,不知哪一天,会不会全部失去。
少女拉紧身上的毛巾,只觉得胸口闷闷的,垂着头低低的「哦」了一声。
「腿怎么样了?」
「还是有点疼……」
沉越霖半蹲在她面前,大手触碰到她小腿皮肤的一瞬,时莺下意识往回缩了
一下,却被攥住。
沉越霖是在帮她按摩舒缓腿部的肌肉。
时莺从小被沉越霖精细养着,一身雪白的皮肉犹如上好的丝绸一样触手细腻,
平时轻轻一磕,淤青几天都散不去。
月光下,她修长纤细的小腿如同秋藕一般白得反光,温柔的大手从小腿抚向
白嫩纤足,动作轻柔,像对待一件艺术品一样珍重。
夜幕沉沉,月色明净,四下里安静下来,两人都没有说话,她的小腿被大手
轻轻揉捏着,早已感觉不到酸疼了,只有皮肤与他指间相碰的触感越来越清晰,
时莺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直到凉风拂过微烫的脸颊,才从恍惚中抽离。
她细声开口:「谢谢爸爸,我感觉好多了。」
后来时莺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她只记得自己在床上睁着眼睛想
了好久。
祝从玉的那句「外人」,这些天一直萦绕在她耳边,向来娇生惯养的沉大小
姐,终于感受到寄人篱下的不自在。
她想起自己的身世,祝从玉说她的亲生父亲是沉越霖的兄弟,可她私下问过
吴姨,也调查过,这么多年她所了解的和沉越霖关系好的兄弟只有蒋豪,高以明
他们,这俩人家世显赫,一个官二代一个富二代,怎么看也不像是有孩子不养的,
况且以沉越霖的个性不会圣父到替他们养小孩。
关于沉越霖的关系网,在往前就是在美国的那一段时日了,她曾听家里长辈
说过,她没出世前,沉越霖是在国外生活的,这也是他和沉老关系一直不好的原
因
沉乘安有三个孩子,他和祝从玉结婚是商业联姻,另外两个孩子是他和白月
光所生,白月光身体不好,生完两个孩子就因病去世了,虽然无名无分,但沉乘
安对她所生的两个孩子是极好的,大儿子沉泊良从政,有沉成安的打点照顾,仕
途一路顺风顺水,二女儿沉韵执掌着沉家大半个产业,不知道的还以为沉老当她
是继承人在培养。
而祝从玉虽然是正妻,却因为不是沉乘安所爱,连带着生的孩子都不得沉成
安待见。
他在美国的某些黑色产业需要有人打理,于是就把沉越霖派去美国,美其名
曰锻炼,实则类似流放,直到沉越霖20岁,才从国外回来。
谁也不知道沉越霖也美国经历了什么,反正自此,他和沉老的关系便更僵了,
沉越霖宁愿白手起家也不愿沾染沉家的产业。
时莺是同情沉越霖的,这么多年她在他身边长大,知道他有多不容易,明明
家世背景都不一般,却只能靠自己独当一面。
却也不由得联想到自己,沉乘安连对自己亲生的孩子都这么偏心,日后沉越
霖有了自己的亲生孩子,她这个没有血缘的「外人」不知是何处境……
第六章:密室之旅
时莺这几天因为身世的事头疼不已,那边裴央央倒是兴高采烈找时莺要和她
一起去密室玩。
时莺向来胆子小,平时连恐怖片都不敢看,小时候看倩女幽魂都能把她吓得
在躲被子里一晚上没敢睡。
耐不住裴央央软磨硬泡,又说买的是微恐的题材,又说找了坦克一起玩,绝
对不会吓人,到底还是把时莺给拉上了贼船。
时莺到了才知道,原来她说的坦克是夏凉和她的表哥,裴央央家风开明,高
中时候就谈了恋爱和夏凉在一起,这几年一直分分合合小打小闹的,这不,前段
时间还借酒消愁扬言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这会子又如胶似漆了。
趁着工作人员交代密室注意事项的时间,裴央央拉过时莺耳语道:「怎么样,
不错吧。」
感情还是没放弃撮合时莺和他表哥陆尘,刚见面的时候裴央央已经介绍两人
互相认识了。
老实说,陆尘长得确实不赖,五官端正,气质温润,穿的一身蓝色牛仔外套,
搭配淡蓝衬衣,整个人看起来清清爽爽,随性休闲,身形挺拔,绝对是难得一见
的帅哥。
「你确定他们两个是坦克?」时莺转开话题,她想象中的坦克是具象化的胖
子那种,最起码体型大看着就挺有安全感,关键是夏凉和陆尘高高瘦瘦的,而且
她还不是很熟,一会遇到吓人的,她连哭都没地方哭。
裴央央一把搂起夏凉的脖子道:「你放心,他将带头冲锋!」
时莺对她肆无忌惮地撒狗粮行为感到无语。
他们选的题材叫《暗夜锦衣行》,大体讲的是锦衣卫查探一起官员凶杀案的
故事,被蒙着眼睛带进场地的时候,时莺就有些后悔了。她自小就怕黑,密室又
大多都是乌漆嘛黑的,她真是脑子糊涂了才答应裴央央来玩密室。
「轰隆隆!」还未摘下眼罩,一声炸裂的雷鸣差点把时莺心脏病给吓出来,
她紧紧抓着裴央央的胳膊,哆哆嗦嗦道:「你……你不是说是微恐吗?」
这密室的场景音效未免也太逼真了!对时莺来说,这种身临其境,简直比恐
怖片还恐怖。
裴央央帮她解开眼罩,一脸兴奋道:「怕什么,这种3D环绕式音效,才够刺
激!」
又是几声响雷的轰鸣声,伴随着闪电,忽明忽灭,不远处走廊缓缓「飘」来
一个身穿古装宫服脸涂得煞白的NPC。
几人吓得吱哇乱叫,被称为坦克的夏凉更是恨不得跳到裴央央怀里,而时莺
则是捂住耳朵闭上眼睛,一个劲儿地默念「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唯有陆尘看起